旅欧哈萨克医学专家:不认为第二波疫情会对哈国造成重大影响

None
None
哈通社/努尔苏丹/8月17日 – 哈萨克族旅瑞士学者、瑞士伯恩市医师培训学院教师、欧洲哈萨克医师联合会会长赛力克·图尔荪16日接受了记者叶尔肯·巴伊哈布勒吾勒的在线采访。

记者(以下简称«记»):您是哈国哪里人?能否介绍一下有关您家族的简要信息?

赛力克·图尔荪(以下简称«赛»):我出生于现在的巴甫洛达尔州埃基巴斯图兹市埃基巴斯图兹乡托尔图约村。我的祖父是一位匠人,能工巧匠那种。1937~1938年,祖父被当时的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NKVD)判为«人民的敌人»。祖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库安德科,小儿子叫塔詹。次子,也就是我的父亲塔詹育有7个儿女。我的母亲叫若扎,我的外祖父是一个比较富裕的中产者,在1937~1938年时,也被NKVD以«人民的敌人»的罪名流放西伯利亚,直到1949~1950年才重返家乡,在我出生那年去世。

记:您现在在欧洲行医,可否讲一讲您怎样成为医生并一路走到今天的...

赛:我于1988年毕业于如今的努尔苏丹市医学院,毕业后在埃基巴斯图兹市立医院开始实习,实习结束后被派往贝伊特区担任门诊医师。我的职业道路就是这样开始的。两年后回到了市里,并在第二供暖中心附属医院工作了2年。后来在埃基巴斯图兹设立了内科专科门诊,我被推荐担任负责人。我很好地完成了这份职责。在任上,我与同事们一起建起了埃基巴斯图兹的第一家康复中心。在哈萨克斯坦工作6年以后,我移民德国。在德国,要获得行医执照,除了6年的工作经验以外,我还需要完成一年半的实习期,在我达成了相关要求以后,我从德国卫生部获得了医师资格证书。

在德国的实习期是没有工资的。每天在一个医院从早上8点工作到17点,随后在周末在前往另一家24公里外的医院兼职挣钱养家。一年半以后拥有了行医资质,而我在哈国的6年工作经历,被折算为3年工作经验。在德国行医2年以后,我顺利的通过了考试,并在该国开设了个人诊所,之后继续行医10年。2010年我移民瑞士,在欧洲只要是行业熟手,移居其他地区没有任何阻碍。只要将资格文件提交到行政机关,就可以如常营业。我在瑞士也开了诊所,它具有实验室、超声波和ECG设备,兼营药品。我一直希望哈萨克斯坦也能有这样的诊所。

人们会抱着信任的情感去向医生求助,如果医生水平低下,那么不会有患者再找他第二次。因此,医生必须认真的对待每一个病人,并时刻磨砺自己的医术。

记:您在瑞士的诊所可以接待多少患者?

赛:就像我刚才所说,诊所会对每一个病人进行全面的服务。在我的诊所,可以为3000名患者提供诊治服务。此外,附近的学校有1800名学生属于我的诊治范围。我们还为养老院提供服务。我是当地一家靶场的责任医生,闲时也会在靶场操弄机关枪。总的来说,我的诊所涵盖的患者总数在5000左右。他们信任我,而我作为专业医师负责照顾他们的健康。

记:作为一名医学专家,您对全球大流行有什么看法?我们能战胜新冠病毒吗?

赛:在哈萨克斯坦,想要阻止疫病的蔓延,需要做到最基本的三个要求。第一,戴口罩;第二,保持1.5~2米的社交距离;第三,保持良好的卫生,勤洗手,常消毒。只要所有的哈国人民都能做到以上三点,就能战胜疫情。

我想说的是,根据前卫生部长比尔塔诺夫的说法,49%的哈萨克斯坦人是在私人医院接受治疗的,也就是一半的人口。但在疫情期间,只有公立医院是全勤工作的,而很多私立医院处于关闭状态。无论是私立还是公立医院,医生都是高等或中等医学机构的毕业生。我认为,应该更好的整合起医疗资源,这样才能合力对抗疫情,减少病床不够的情况。

新任卫生部长宣布从8月1日合并新冠确诊数据和检测阴性但临床表现与新冠肺炎相同的肺炎数据。确定肺炎的唯一方法是进行CT扫描, 使用这种方法,可以100%检测出疾病 。

去年,卫生部希望我能协助为哈国培训使用超声设备的专业人员。我向卫生部提交了自己的方案,但后来由于一些人事变动,这个事情无疾而终。目前,缺乏医疗领域专家已不是什么秘密。我想表示愿意与卫生部一起实施新项目。

记:您在欧洲组建了«欧洲哈萨克医师联合会»,能介绍一下这个协会吗?

赛:2019年我们创建了«哈萨克医生联合会»,协会将来自哈萨克斯坦或居住在欧洲的哈萨克医生召集到一起。协会成员分布在欧洲各国,比如,阿勒玛和杜拉特·瑟尔格斯坦夫妇在瑞典斯德哥尔摩工作,阿勒玛是诊所的治疗师,杜拉特是脊柱外科医师。还有在挪威奥斯陆医科大学从事妇科医生工作20年的古莉姆·米尔扎汗诺夫, 我听说她的女儿目前正在那里读书。古莉姆正准备为她的博士学位论文进行答辩。 她还与哈萨克斯坦方面合作实施了多个项目。 今年,她原计划在努尔苏丹举行有关降低孕产妇和儿童死亡率的会议,但由于大流行而被推迟。

在德国,有我们协会的成员——来自蒙古国的哈萨克族心脏外科医生纳兹穆·萨凯。纳兹穆在当地的社科院教授中医学课程。另一位协会成员塞里克·伊曼巴耶夫在德国杜伊斯堡-埃森大学任教。在捷克有两位成员,分别是门诊医师乔丽攀·伊斯卡科娃和药剂师劳拉·纳泽梅多娃。

总的来说,协会目前有15位成员,都是旅欧的哈萨克族医生,其中5人拥有博士学位。大都有所在国大学或医学机构的教职,并在公立或私立医院工作。

记:世界各国都有组织哈萨克人的协会活动,在瑞士的哈萨克人协会情况如何

赛:瑞士哈萨克社区有自己的协会——« Keruen»,今年我们将协会的领导权交给了新一代的年轻人。协会和哈国驻瑞士使馆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大流行期间,协会组织了筹款活动,并将通过大使馆将人道主义援助物资提供给哈国人民。

记:哈萨克斯坦正在借鉴欧洲发达国家的经验进行医疗保险等领域的改革,这项工作在瑞士是如何进行的?

赛:哈萨克斯坦主要是在效仿瑞士和德国的制度。在瑞士,每人向医保基金缴纳750欧元,儿童减半。部分身体健康人会缴纳50%,保留剩余部分。在德国,每人月收入的7.5%缴纳至医保基金,18岁以下儿童可以使用父母的保费。失业人员的费用有社会援助组织支付,退休人员也要支付其养老金的7.5%至保险基金。在拥有健康保险基金的所有国家,公民都不会自掏腰包。有保险药的地方,就有预算​​。不过保险基金无法涵盖所有医疗费用。

因此,资金是从预算中支付的。 在德国、法国和瑞士等发达国家,它占GDP的10-11%。 所有资金均转入健康保险基金。 支出分为百分比,并分配给每一方。 健康保险基金的行政支出(工资、住房、交通、办公室租金等)占预算的3%,门诊病人25%,住院病人25%,药品17%,医疗康复(疗养院,家庭护理等)等。

门诊和住院治疗的患者比例分别是80%和20%,住院的费用是门诊治疗费用的4倍。哈萨克斯坦的医疗机构应该统一其治疗费用,在城市和乡村,心电图的费用应该是一致的。只要每一位医生向保险基金提供一致的报表,那么基金系统的会计工作将会很顺利的开展。

那么该如何检查医生的工作水平和质量呢?最重要的是,医生也是人,因此必须有一个合适的评价系统。一切都要以时间来计算。一个医生最多可以连续工作12个小时,需要根据他的工作时间支付报酬,如果医生的酬劳是每十天进行一次支付的话,监管机构就可以借此进行及时的监督,同时,也能保证各医生的薪酬不会出现差错。

记:由于及时采取了限行措施,哈国的新冠疫情蔓延得到了遏制,不过专家们认为,疫情很可能会出现第二次传播,对此您怎么看?

赛:如果和瑞士相比较的话,瑞士在3~4月受到了新冠疫情的严重影响。瑞士的大小和卡拉干达地区相仿,人口大约800万,每平方公里有283人,平均每天有近千人感染病毒。连续有6周情况很难,但随后开始改善,总共有3.5万人患病,1700人死亡。

去哪世界目前都在讨论新冠的第二波疫情,几乎所有人都相信第二波必然会出现。因为通过隔离制度,人们居家工作,减少了社会上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就阻断了病毒传播的机会。但随着隔离措施的解除,交流逐渐增加,病毒自然也有更多机会传播。有数据称80%的人是无症状感染者。不过,我不认为第二波疫情会比现在更严重。哈萨克斯坦在过去的两个月经历了艰难的一段时间,如今主要的问题在于哈萨克斯坦的统计数据上。新任命的卫生部长阿列克谢·崔说,从8月1日起,将使用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代码对患者进行注册,并发布新的统计数据。

除非我们对统计数据无法明确知晓,否则无需担心第二波爆发。通过正确的统计数据,我们可以对第二波的爆发可能进行预测。有基于此,我相信哈萨克斯坦不会因第二波疫情遭受重大的影响。

人们目前已经习惯于佩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常洗手和勤消毒。国境应该保持关闭,也不应举行大型的聚会活动。宗教场所的仪式活动也尽可能不举办。只要能够在不侵犯公民权利的前提下,履行隔离检疫制度的要求和限制,那么人们就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认为有必要提高所有媒体对遵守检疫要求的认识。

记:感谢您接受采访。


【编译:木合塔尔·木拉提】


正在阅读